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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张宪臣×梦女]越界的医患 (1 / 7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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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北风呼啸着席卷这片土地,鹅毛般的大雪落个不停,纷纷盖在地里,压在房上。我担心它们压垮了不知道谁家的房梁,又庆幸这大雪足以掩盖所有的痕迹。

        窗外雪裹冰封,窗内灯火长明,我小心的将窗帘最后的一丝缝隙合上,检查好周围后,目光重新投向手术台的病人——张宪臣,我党的精英特务。

        惨白的唇色,胸口微弱的起伏,如果不是此前接到的任务是救人,我几乎以为躺在病床上的他是需要我安葬的死尸。

        张宪臣的模样实在太过凄惨,脸上脏污到了看不清面目,只从额头划过眉骨的那道刀疤格外醒目。他衣服被割得破破烂烂,裤子更是不翼而飞,不知是哪位好心的同志草草围了个围巾为他蔽体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上半身布满了深深的伤痕,皮肤与他而言已全然不能起到屏障的作用,脱臼的关节被续上,骨折的手臂却不那么好处理。他乳头有被烤焦的痕迹,鞭伤甚至因为遍布太广而让人有种他曾被粗渔网勒进肉里的错觉,主刑人显然热衷于电击与抽打。

        我叹息着收拾他会需要的手术用具,竟有些需要的太多以至于无从下手的感觉。他被割伤的肉外翻着,红肿之下藏着数不尽的脓水,血痂与污渍盖在伤痕上面,清理难度不算小,我甚至发现不少细稻草插在糜烂的肉中,可能是被丢在稻草堆里时不小心插进去的,他人疼的昏昏沉沉也不知道拔出来,恐怕里面还有很深的穿刺伤。

        等待药效发作的每一秒都很难熬,又不知等了多久,再次加过剂量的止痛剂终于发挥了作用,我小心的处理着他脸上的创口与血污,擦干净后意外发现他样貌竟还算俊美,只可惜他右眼的伤不知有没有伤到眼球,拿枪的人如果沦落到半盲的境地总要让人唏嘘的。

        我剪开他与血肉粘在一起的衣服时格外仔细,尽力不对他造成二次伤害,但任谁面对他这分布全身的伤疤与烂到肉里的线头都难免泄气,这破衣裳几乎是他的另一套肌肤,与血痂紧密交织,想要清理只能无奈的连结好的痂一同舍弃。

        剪开衣服、切下烂肉,挤出脓水,缝针,上药,包扎……仅仅是上半身的修复就花费了我几乎整个夜晚。结束后我来不及休息,急忙为他续上了药水。刚刚缝合时我就发现他那几不可闻的呻吟了,断断续续,有气无力,叫不出声,醒不过来,只虚虚的喘着,有种求生无门、求死不能的哀切,叫人格外不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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