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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无恤听罢沉吟了,以退为进,这听上去,是一个不错的法子,如果他不知道后来发生的事情,大概会拊掌叫好,听从张孟谈的建议。
这种法子,算是壁虎断尾,放弃世子之位,换取实际利益。赵无恤的确有信心带着自己的手下和势力转移,做大。
但不用张孟谈细细说明,无恤自己就能看出这一计策的弱点。
其一,有得必有失,一旦他放手世子之位,就失去了对整个赵氏的法理统辖权,也就失去了对姐姐季嬴的保护权。如此一来,赵氏和季嬴的未来就像是浮萍一般飘远,他作为小宗,远在北方,没办法一手掌握局势。
其二,六卿之间必有一战,或许按照历史的惯性,在五六年之后,但赵鞅若是死了,甚至还会加速战争的进程,或许,就会在明天爆发。
到那时,他还有时间悠闲地建设晋阳,开拓代北麽?
其三,事情真会和想象的顺利么?请求裂土分宗,大概能成功,但到时候伯鲁为宗主,赵氏有远见的家臣如尹铎、傅叟、邮无正、董安于等都会效忠于他,无恤想从董安于手里拿到晋阳?何其难也,最多只有一个内地的小县,夹在各个势力的领地中间,朝不保夕。
所以,除非走投无路,无恤不打算选这个策略。
于是乎,赵无恤沉吟片刻后道:“还是不妥,敢问张子的上策,又是什么?”
被赵无恤问起上策,张孟谈难得地犹豫了片刻后,咬了咬牙道:“君子勿怪,这上策,还是以上军将最终能安然醒来为前提的,虽然谈觉得并无十足把握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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