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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濯听他说着,心中也自有思量。南方三州尚可借当年乱事掩盖真正的矛盾,北境却更加明显了些。
量田法一出,北陆各地的官府并不想执行,便想出了一些花样。有的表面迎合,实际消极敷衍。这也罢了,更有甚者高举着帝都的旗帜,要么故意曲解法令,要么借机抢夺百姓手中的土地、收归己有,从而让当地的居民都敢怒不敢言。
而这怒意到达了顶点之时,只需要一个微不足道的引子,便会喷薄而出。
程昱与裴濯交谈了几句,忽然压低了声音:“小裴大人,我听说南方险些出事了。蓝成谋大人遭遇了几番刺杀,险些丧命。这里头,一定大有蹊跷。可我怎么也想不明白,难不成这背后是有人想故意引发骚乱?”
裴濯眸中平静:“这是一种可能。第二种可能是,或许动乱本就是主使之人计划中的一环,只不过蓝大人不属于他们。”
“也就是说,就算平了乱,这功劳也应当落在那些人手中?”程昱沉吟片刻,实在忍不住恼意,“我也知道自己身在棋局,可棋眼却在稷城。若让我抓到有人想在华贲挑事,我非要杀鸡儆猴不可!”
正说着,华贲指挥使胡庆找了过来,邀他们二人去城中喝酒。
雪积厚了些,鞋履压上去都能听见声响。
阿湛不知从哪儿窜了出来,怀里抱着一串绿得发亮的葡萄,往裴濯怀里塞。
“哟,这是什么好东西?阿湛就想着裴大人,咱们可怎么办?”程昱眨了眨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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